位于巴黎的各位法国公民得到解放之后都纷纷见过贞德,他们坚信眼前的这位正是几百年前被英国人活活害死的那位对天主忠贞不二的神迹少女,但是当贞德让这些人前往阿瓦隆避难时,巴黎的人——都表现得不太愿意,不过但丁和贞德也料到了这个结果,毕竟英国和法国自古以来就有点宿怨。
同时天主麾下的子民,但由于常年以来的战争,让这两个国家几乎在本能上对对方产生了敌视状态,虽然前往阿瓦隆对巴黎人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接受来自英国人的施舍总感觉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们希望由贞德女神来保护身处于巴黎的他们,他们可以不信仰圣父,但不希望得到英国人的帮助。
“某种程度上,这算是好事,”但丁苦笑了下说道,“英法之间本来就存在隔阂,虽然这不是什么好的传统但是——起码这些人对此依然有重视。不过,还是让他们上来吧,怎么说那都是230万人啊。”
于是贞德运用各方面的知识和信仰来说服依然位于巴黎的人们,让他们相信现在是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不要把心思放在自相残杀上面,既然他们的女神都如此发话了,那么这些法国人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登上了折越飞船,一瞬间到达了阿瓦隆新建好的另一个太空轨道站,虽然比阿瓦隆规模要小,但容纳两百多万人并不是什么问题,于是这些法国人口上说着这里不行那里不好,而心里则暗自敬佩英国人科技的神速进步以及对信仰的理解。
由于他们不打算加入新愿教,而但丁也没有要强迫他们的意思,虽然不能增加爱丽丝天界诸位天使的信仰指数,但能遵守崔西的诺言增加冥界诸位恶魔的欲望浓度,怎么算还是赚了的。
天启四骑士已经被镇压了两位,而剩下的两位都集中在意大利中——罗马和佛罗伦萨相距不远,如果顺利的话还能同时镇压两位骑士,所以但丁决定7月2号这天,全体阿瓦隆士兵都休息回到平民区放松一下。“当然,这天并不是让你们单纯的休息,”但丁在爱丽丝大教堂对全体阿瓦隆的士兵说道,“接下来的日子,战斗会比以往更加激烈,回到阿瓦隆的周期也会比以前要少,你们——有什么话要跟自己爱的人说,就在今天说完。我不能保证诸位能不能安全回归,但我能承诺——我会以你们的荣光,为你们谱写属于自己的凝成传说!”
“为了永恒之爱!”
对于但丁来说,身为新愿牧师的他跟爱丽丝一样爱着阿瓦隆的每一位新愿教教徒,也爱着每一位拥有灵魂的人类,刚才的那番话——就相当于对他们表达的最高敬意。之后,他就会跟他的指挥官和战友们,一起奔赴战场,为拯救所有非圣父天界的灵魂而奋不顾身!
“皇家骑士团向您报告,最高主教,”伊芙琳带着剩余的两位皇家骑士来到了但丁面前,“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们很高兴。”
“客套的话就放一遍吧,亚洲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但丁回应道。
伊芙琳将三人合力写出来的报告书递给了但丁,说:“关于亚洲的侦查我们已经进行完毕,日本那边八百万神灵渐渐回归,而中华地区、俄罗斯亚洲区和新高丽区的相关战力也统计完毕,具体细节在报告书上,请最高主教过目。”
中华地区先不用动——毕竟中国有56个民族,虽然大体信仰的是道教,但每个民族信仰的图腾都不一样,而且人口众多,还是亚洲地区军事实力首屈一指的国度,要收复那里以阿瓦隆目前的兵力简直异想天开,这个只能以后找机会慢慢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阻止天启计划的发动。正好皇家骑士团回归就意味着新十字军的到来,这让他们在正面战场上又多了一份强大的力量。
午饭过后,崔西拉着但丁嚷嚷着要去逛逛阿瓦隆的平民区,虽然但丁还有一些新愿教的事要处理,但是在无法拒绝崔西的拳拳盛意,于是便脱下最高主教的修道服换上便装,然后跟崔西手牵手地去约会了。
从他们踏足阿瓦隆以来已经两年有余,阿瓦隆的人民致力让自己过上跟地表界的一样——不,地表界要更美好的生活,所以他们除了按照原本伦敦的景色重新建立了平民区,而且还利用梅林提供的技术增加了很多超前科技的景点和娱乐措施。但丁虽然位居最高主教,经过两次冥界之旅和爱丽丝的升格学习到了很多知识,但落到这些电玩游戏上他却是个新得不能在新的菜鸟了,而那些跟他玩的孩子赢了他之后都纷纷叫道“耶!我赢了最高主教!”之类让但丁和崔西都由衷一笑的话语。
阿瓦隆的昼夜并不是根据地球的自转来决定的,虽然也是24小时制,但那完全是梅林在阿瓦隆人工智能的内部时间调节,由于在这里生活的大部分都是英国人,所以梅林也就按照伦敦的天气模板和季节温度来调节阿瓦隆的相关环境。在这里——也就只能感受伦敦那经常烟雨纷纷所带来的浪漫和特色了,不过貌似但丁和崔西都很享受,看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在英国生活的那段时间了。
途中还见到了来自日本的安倍晴明,当他看到但丁和崔西那幸福的笑容时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于是就鬼祟地将但丁拉到一边,跟他透露关于日本人的青涩和浪漫。当然,但丁原来是神父,听到还有此等纯真可爱之事,自然也是感谢安倍的指点,然后跟崔西共进晚餐。然后,雨停,但丁和崔西来到了模拟的泰晤士河畔,并拿出了安倍晴明建议的小烟火。
“东洋的信仰系列还真是奇怪呢,”崔西看着这灿烂的花朵入了神,“为什么已经存在一万多年的我对这小小的火焰仍有期待和迷恋呢?”
“因为,一瞬间的事物总是最美丽的,”但丁看着手中已经熄灭了的烟火,有点发呆地说,“正如八百年前,我跟你之间的爱一样美丽而短暂——”
“但那永恒而幸福不是吗?”崔西看着但丁说道,“虽然生命是短暂的,但爱是永恒的,如今的我和你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会永远爱你,因为你是但丁,是贝亚特丽切永远的命定之人。”
但丁听罢闭上了眼睛,说:“谢谢你,贝亚特丽切。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也许也是……”
“没有这种也许,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你!”
“不行啊,我跟你始终不一样,”但丁仰望着阿瓦隆的星空,“你不能消失,你是天使——不,你已经是人类的正义和希望,而我——只是负责将你变成永恒的那个小小的诗人罢了。”
“我不想再要什么永恒,只有黑夜才是永恒,光芒总是一瞬即逝,”崔西扔下了手上所有的烟火搂着但丁说道,“八百年前的痛,我不要再承受一次,我不会再升格,我只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何尝不是!但你是天使,我是人类,你的存在与爱一般永恒,而我——只有短短数十年的烟火之命,”但丁将崔西紧紧地抱着,“我死了并不会进入天界或者冥界,如果我在天界或者冥界出现,那也仅仅是人们将我凝成罢了,并不是真正的我,就像当初在冥界恢复记忆一样——那只是阿瓦隆的人认为我就是八百年前的但丁,所以我一定拥有那份记忆,并不是我真的就是他!”
“就算如此,我也爱你!”崔西——流出了眼泪,“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欲望,因为在我面前的你,是真正的但丁·阿尔盖里,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人们凝成的还是自己恢复的,此时此刻我爱的就是你!”
但丁瞬间愣住了——说实话,但丁虽然爱着崔西,但不希望崔西对他感情如此深厚,一直以来他只是希望崔西能像爱丽丝那样对他而已,因为——他明白,天使和人类,永恒和短暂,要如何在一起?就算度过最为灿烂的短短数十年,然后但丁死了,消失了,崔西还会一直爱着一个永远都消失了的灵魂吗?就算会,但丁也绝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但崔西的爱——已经无法自拔,已经刻骨铭心,已经永不磨灭,这种爱已经逾越了欲望和信仰,成为了所有灵魂都无法追逐的存在,但丁这时才发现,时间并没有让崔西对他的感情变淡,相反对是对他的思念和感情越积越深,一下就是八百年。“呐但丁,”崔西停止了抽泣,“陪我去个地方。”
于是,崔西把但丁拉到了酒店的房间。
崔西是一个学习事物非常快的灵魂,哪怕她以前对此望而却步,她也能三两下就学到渠成,所以在此——她将当天跟拉斯特学习的所有技巧,全都放在了她永远深爱的人身上,这让但丁受宠若惊之余,也充分感受到了堕天使崔西对爱的执着。这是崔西和但丁,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激烈**之后,崔西随意地披散着自己骄傲的银发趴在但丁身上,细声地说:“拉斯特没骗我——原来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愉悦。”
“我就说,你身为圣洁的六翼大天使,怎么会有如此娴熟的床上功夫,”但丁轻轻抚摸着崔西的秀发说道,“崔西,不用刻意保护我,我答应你——我会坚强地活着,并成为你引以为傲的伴侣。我错了,一直以来——我只是害怕去承担你这份沉重而久远的爱,但现在你给了我与你共度烟火的勇气,就算我消失了,我也会永远爱着你。”
“你才不会消失,”崔西抵着但丁的额头惬意地闭上双眼,“你永远都存在,无论是人们的凝成传说,还是我的心中,你已经是永恒的了。”
相信,向但丁和崔西这样的约会,今天肯定在阿瓦隆人群中占据多数。
第二天,但丁重新穿上最高主教的修道服,携带者新十字架,走到爱丽丝大教堂的教义平台上。他看着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士兵,以及期待着他发号施令的诸位指挥官,然后轻轻一笑,说:“能站在这里的,我相信你们已经没有任何遗憾留给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了,现在的你们都是充满荣光的战士,你们都拥有了誓死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决心!那么,在此我宣布——对意大利的解放战争正式开始!第一站,我们将解放文艺复兴之城,天主教改头换面的主要领地——佛罗伦萨!”
全体阿瓦隆的人——不,就连位居予另一个太空轨道站的法国人都知道,佛罗伦萨是但丁的故乡,无论是八百年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旦发生战争,那里的景色,那里的天空,那里的文化肯定会遭到很大的破坏,然而但丁依然选择先攻此地,可见但丁在此一战所下的决心有多大!
于是,位于台下的阿瓦隆士兵以及新愿教教徒为了回应但丁的这份决心,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为了最高主教!”
灿烂的烟火是永恒的——因为它们的光芒永远被铭记,但丁看着台下的诸位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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